我點點頭道:“安好?!?
諸葛亮嘴角勾起一抹淺笑“如此便好?!蹦┝?,斂下眸子,問道:“顧老有時可還好?”
“好?!币粋€字,我說的違心。
我偏過頭不敢看他,將目光隨意落在一旁的小攤上,眼里的景物重重疊疊,一時間竟化作了顧爺爺的模樣,他握著我的手,說著他放心不下,像是烙印,深深刻進我心里。
街上人潮洶涌,諸葛亮執了我的手將我拉至一片僻靜處。
他的手握著我的衣袖,感受不到他掌心的溫度,我心里難免一番失落。半載未見,足夠讓許多事情變得陌生,譬如他從前偶爾也會拉我的手,不過卻是觸到肌膚的,可如今,他表現出的疏離,像是一把利刃刺進心里,難受得緊。
咬咬唇,示意自己不要多想,努力扯出一抹笑來“許久未見先生了,先生風采依舊,著實讓我羨慕得緊?!?
“的確許久未見?!彼砰_我的手,離我遠了些距離“子歸倒是長大了,不再像個小孩子了?!?
他說這話時,眼里分明帶著笑,可我卻覺得他此時的笑讓人難過,心里一直期望的,是看到他眼里為我而涌現的擔心,歡喜。并不是如今這般淡然,一如既往。
“或許經歷的多了,就變了吧?!蔽倚闹袩?,說起話來也是悶悶的。
適時,馬文璐正一手握著一串糖葫蘆向我們走來,看樣子甚是歡喜,而后看到我身旁的諸葛亮時,歡喜更甚,小跑著像我們跑來,還未站定身子,便連忙開口喚了聲“先生”,在我們身前立定。
“早知道先生在柴???,卻不想這么巧在街上與先生相遇?!?
我微怔,聽她話里的意思她與諸葛亮早就認識,并且看起來還熟絡的很,難道……他們之間有什么事不成?
這一想法讓我一驚,就怕是被自己猜中了,可轉念一想,除卻黃月英三國里諸葛亮也沒其他夫人才對。
待馬文璐看到他身旁的我時,明顯也很驚訝,張了張嘴,偏頭問道:“顧姑娘怎么和先生在一起?”
我干笑兩聲,打著哈哈“方才碰巧?!?
說著,我偷偷向身旁的諸葛亮望去一眼,誰曾想這一看,正與他的目光相交加在一起。諸葛亮倒毫不避諱,直直大方的看著我,可我卻是心里一虛,連忙偏過頭不敢看他,盯著腳下的地面,恨不能鉆出一個洞來躲避才好。
馬文璐并沒有在意我們之間的“互動”反倒一個旋身,端站在諸葛亮的身側,笑道:“顧姑娘和先生恐是還不認識吧?我告訴你哦,先生可是……”
“趙夫人?!敝T葛亮單手扶額,適時打斷她“我與子歸是舊識,便不勞你介紹了?!?
此話一出,馬文璐的神色明顯變得奇異起來,倒不是覺得我與諸葛亮是舊識有多奇怪,只是那一聲親密的“子歸”,著實讓她有些想入非非。
一路上,馬文璐幾次想問我與諸葛亮到底是什么關系,但每次都被我裝作聽不見的給忽略點,于是這一路走來,她是幾步一冷哼,幾步一跳腳想是好奇的緊。
久了,我也覺得實在無奈,便停下腳步,偏過頭看她,笑得半無辜半奸滑“趙夫人?!?
果然,她臉色一變,重重的一聲冷哼后,略過我,大跨步的向前走去,將我甩在身后。
看著她倔犟的背影,我不由失笑。怪不得趙云對她如此特別,原是一對愛斗嘴的小夫妻。
我正想著,諸葛亮不知何時已走到我身旁,風吹過,傳來淡淡墨香。
“他們向來便如此,一人不愿承認是夫,一人不愿承認是妻?!?
我笑笑,對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很是羨慕,無論如何,至少他們都互相的陪伴著對方“雖然他們各自都不愿承認,不過我想在他們心里對方一定很重要。還記得那日我們差點跌落懸崖時,馬姑娘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,跳上馬車執意要與趙將軍在一起,同生死共患難,這樣的精神著實讓人佩服?!?
我說的高興,并沒有注意那旁諸葛亮的神色悄然起了變化,半晌,只聽他沉聲道:“懸崖?”
短短兩字,依舊是淡淡的語氣,可我卻偏偏不知為何心虛起來,含糊道:“一段小插曲……不值一提?!?
回到客棧,我們正與下樓的趙云碰個正著。
趙云抱拳向諸葛亮恭聲喚了句“先生?!倍鬀鰶龅膶⒛抗庖葡蛭覀?,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架式“若我沒記錯,兩位此時不是應該在屋里好生歇息嗎?”
馬文璐悻悻收回自已方才邁出去的右腳,心虛的笑道:“這么晚了還沒睡啊?!?
“不錯,原來某人還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?”趙云似笑非笑道:“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也可理解,既然兩位有如此閑情,正好坐下來一起喝杯?”
諸葛亮立在一旁安然失笑,想是對這類的場景司空見慣了。我沒有回話,將身子往馬文璐身后挪了挪,出去時她說有她頂著,該是驗證她話里有幾分可信度的時候了。
馬文璐倒也真是沒叫我失望,挺胸抬頭間,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