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風和煦,冬陽正暖。
面對著青山綠水,聽著林間鳥雀的輕啼,心情也不由的舒緩許多,再加上陽光難得明媚,照得人格外舒暢。若此時我不是被綁在樹上,而是自由自在的選一個自己喜愛的姿勢靠著樹上,不定,會覺得更加舒適。
那個人沒有殺我,卻也沒有放我。只讓他身邊的那個拿箭弩的男子將我綁在柴??こ峭獾囊惶幧狡律?,不打不罵,也沒有派人盯著我,便帶著身后的眾人瀟灑離去了。
我可不會覺得他這是好心,他將我綁在這荒郊野外,且不說我是否會因為沒有食物和水而渴死、餓死。此時若是隨便來個野獸,我也只得落個死無全尸的下場。
雖不知他將我綁在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,不過我也沒心思去猜。
身后的麻繩隨著我的掙扎,摩擦著我的手腕,腕上傳來一陣陣火辣的刺痛,麻繩狠狠勒進我的血肉,劃下幾條血痕。
被活活綁了三個時辰,體力早已消耗殆盡,雖是冬日,可畢竟無水無糧的在太陽下曝曬了這么久,身子也實在吃不消。
掙扎得累了,也懶得掙扎了,迷迷糊糊的只覺得又想入睡,我才剛閉了眼,卻又怎么也睡不著,饑餓和困意肆意得將我席卷,我吃不了東西,也睡不著,身子因長時間的捆綁也變得酸痛起來。
有時候,折磨一個人真的比殺了一個人更讓人難受。
我似乎有點明白那人臨走嘴角那所有似無的笑意了。心里雖然不住的罵著他混蛋,可到底也只能在心底遐想幾番他落魄的場景,可現實依舊是殘酷的。
“子歸!”
不遠處傳來一陣的呼喊,是我熟悉的聲音。
做夢吧?我無力的想著,他現在又怎么可能在這里呢……
“子歸!”聲音又大了幾分,還帶著一些慌忙和焦慮。
我皺眉,聲音正逐漸向我靠近,不是我在做夢!
雖是如此想著,我還來不及思考便已經脫口喚了一聲“先生”。
半晌,諸葛亮一身素白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,額上還透著些許密汗,衣衫也不知是被什么枝丫給劃出了一道道細長的口子,發絲也微微凌亂,雖無傷大雅,可此時看著著實有些許狼狽。
在此時見到想見之人,心里霎時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他找來不一定意味我脫離了危險,反倒有可能是我連累他惹上了危險。那人將我綁在這里,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前去驛站通知,他又怎么會找到這來?此時,活脫脫便是那人設下了一個陷阱,便只等著獵物入網了。
在我愰神間,諸葛亮已幾步走到我面前,我正想著是否因說幾句“久別重逢”的體己話,或是委屈得訴苦一番。
還未等我想好了,他已繞到我身后將捆綁住我的麻繩解開。
手上輕松了不少,我舒了口氣,正打算轉身道謝,他卻一把拉過我的手,目光灼灼的看著我的手腕,那上面的傷痕很是清晰。
“可還有哪處不舒服?”諸葛亮皺著好看的眉,兀自從衣衫上撕下一塊碎布來為我纏在腕上,因著衣衫早已劃破,撕起來倒顯得格外容易。
我偷偷睨了一眼他的神色,看著很是深沉。
我知道他是擔心我身上是否還有其他的傷痕,心里幾番思量,到底要不要告訴他,這傷其實是自己掙扎出來的,與那人委實沒有關系。
“沒有……”我輕聲道。
見他眉頭舒展,我想了想,還是不說得好。
“先生怎么會找來這里?馬姑娘可還好?”
諸葛亮頷首笑道:“有人托信,她受了凍,大夫看過了,正在驛站休息?!?
“托信?若是圈套呢?先生這樣做著實有些魯莽?!蔽乙患?,連忙拽過他的手腕正要向前跑,此時卻自前方傳來一陣輕笑。
“臥龍先生,久仰大名?!?
話音剛落,前方便緩緩走來一個戴著青銅面具的男子,而他身旁一如既往的跟著那個拿著箭弩的男子,此時看他,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,居然跟了這么一個主人,我心里暗自惋惜了一番。
“蒙奕?!蹦凶娱_口喚了聲,蒙奕便抬起握弩的手直對著我們。
我不會武,諸葛亮也不會,此時的局面明顯是對手占上風,兩個不會武功的人和兩個武功看似很高的人對打,答案可想而知。
諸葛亮淡淡一笑,不動痕跡得將我掩在身后:“你的目標不過是我,放了她?!?
“先生如今還是顧好自己吧……”男子淺笑一聲,抬起的手還未放下,身后便突然疾馳而來一把羽箭,男子悶哼一聲,箭已狠狠的刺入他的胸口:“誰!”
這箭出來的著實太過突然,蒙奕見男子受了傷急忙轉過身,卻是迎來了一陣白煙,煙霧很大瞬間便將這里包圍,并且帶著股刺鼻的味道,聞入鼻,讓人覺得幾分暈眩。
“笨,還傻站著做什么?”身旁突然伸出一只手拉過我的手臂,直直得將我往前拽,白霧繚繞中,有一個朦朧的身影倒很是熟悉。我一驚,正想將那手甩開,諸葛亮卻拉過我另一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