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如一夜春風來,千樹萬樹梨花開。
劉備取得襄陽之時,當夜,天空揮灑下鵝毛大雪,將整個襄陽覆蓋其中。
在如此喜慶的日子里,劉備自然免不了要宴請群臣。特別是關羽、張飛、趙云和諸葛亮等人更是此次戰役的大功臣,劉備軍中諸人無一不為四人慶賀歌頌,猶記得今日進城時,萬民跪拜的模樣。
劉備御馬,走在最前,關羽與張飛共隨左右。趙云則隨著諸葛亮走在之后,按理說,趙云此次功勞很大,本該得到許多賞賜,可趙云卻謝絕了劉備,只是不以為然的笑言,此次只是處于責任所在,不求賞。
事后,馬文璐曾問他為何不要賞?趙云一本正經道:“關將軍與趙將軍皆無賞,我若要了,臉皮也忒厚了些?!彼f這話時,是帶著些許玩笑的口吻,馬文璐頗不在意。
關羽在華容道放過曹操是為大過,雖領了罰,不過賞賜自然是得不到的。張飛是個直性子,他二哥既然沒有賞,身為兄弟自當“有難同當”,也卻了劉備之賞。
至于趙云,關羽與趙飛兩人皆未能得賞,他自然也不能取,知道的人是知關羽犯了錯才無賞,不知道的人就難免會亂嚼舌根,傳出一些莫名的謠言也并無可能。
趙云聰明的撇開了干系,雖說是拒了賞,不過對于劉備賜的府邸,還是欣然接受,也樂得住下。
也是因了這場緣故,他們四人中,最終得到賞的不過也只有諸葛亮罷了。
對此,諸葛亮可沒那么多顧慮,在趙云“殷切”的目光中,諸葛亮很是淡然笑著受賞,并且在趙云耳邊委婉的“炫耀”了幾番,惹得趙云冷哼幾聲,便扭過頭去獨自委屈著,見此,諸葛亮笑意愈發明顯,彼時我才知道,諸葛亮也是如此腹黑之人。
宴會中,所有人都是喜慶非常,除卻曹桓舉起杯盞時偶爾浮現的淡淡憂慮,或許一切都還是完美。
馬文璐隨著趙云坐于席中,我因于他們無甚干系則坐于席下,而曹桓亦是坐于席下的一處偏僻角落。
其實曹桓雖未上戰場,但是他為劉備日夜練兵,功勞也有,苦勞最大,他本應與趙云等人坐于一處,卻偏偏選了這么個小角落,好奇歸好奇,我可不覺得他是覺得我一人坐在席下好心來陪我,因他離我著實有著一段距離。
他身旁幾乎沒有人,且又是容易讓人忽視的略微陰暗的小角落,一個人悶悶喝著酒,與周遭的氣氛格格不入。
我少以見曹桓這副模樣,也不難猜出他為何會選擇那樣的一個位置,或許,他正是想避開那些目光,也好藏起他此時的神色吧。
我起了身,向曹桓走去,殿上很熱鬧沒人會注意我的小動作。
“借酒澆愁愁更愁?!蔽易诓芑干韨葘⑺种杏麨樽约赫寰频木茐匾话褗Z過看著他笑道。
曹桓搖搖頭,對于我的動作也只是一笑置之,傾身向我靠近了些,語氣似乎還帶著淺淺醉意:“你怎知我愁?今日可是大好日子,我該為劉豫州高興才是?!?
他傾身時,還帶著渾身的酒味,我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,方才只見他喝酒,倒不知他喝了多少酒,不過單是聞這酒味也知道他喝得一定不少。
曹桓嘴里雖說著高興,手卻徑直拿過另一只酒壇,扯開覆蓋在上面的封口,也不為自己斟酒,抱著酒壇就想將酒送進嘴里。
這次,我沒有阻止他,他若想喝便喝就是了,有些事情或許真的需要用酒來宣泄。
酒壇不大不小,他拿著酒壇,嘴并未觸到壇口,離唇一寸處,他便將酒往下倒進他的嘴里,一大股透明的液體從酒壇流下,有的落進他的嘴里,有的卻徑直灑在他的衣襟上,不多時,他的衣襟便已經被酒染透。濃郁的酒味襲來,我卻松了眉頭靜靜看著他,直到一壇酒盡,我才取出一塊絲帕遞給他。
“臟死了?!?
曹桓笑著接過絲帕,道:“我臟?這叫男人,你一個姑娘家懂什么?況且我是誰?即便是臟,那也依然是能迷倒萬千女子的翩翩公子!”
我賞了他一個白眼,卻也覺得他的話也的確在理,他喝醉的模樣,為他原本就十分俊俏的臉多添了些妖嬈。妖嬈這此用在男子身上,的確有些奇怪,不過此時的曹桓因喝了酒,可謂是“媚眼如絲”“薄唇似火”臉頰又染著淺淺紅暈,像極了三月的桃花,除卻妖嬈一詞,一時還真想不出別的形容來。
“自戀!”我輕聲啐道,曹桓卻依然笑笑單手撐著腦袋,略有些迷離的看我。
“丫頭,你方才為何說我有愁?”
我定了定神,見他只是將手帕握在手里卻不為自己拭去嘴角邊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