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家菜深耕多年,百年歷史,所以他們的地位超然,牽頭做什么事都是理所當然的。我們則不同,根基淺,名望還不高,不服氣的人很多。威不能服眾而竊居高位,并不是一件好事?!?
“雷霄!”榮羽并沒有置評,而是轉頭看雷霄。
雷霞沉吟了一下,點頭:“青姐說的沒錯?,F在確實不是最好的時機,搞不好就作繭自縛。如果我們不牽頭,那么這個私房菜協會我們要不要加入呢?這也是個問題。如果加入,我們就會陷入被動。不當牽頭人,卻當一般的會員。別人還以為我們是傻子呢?!?
王鐵軍這時候就若有所思。
“你怎么想?”聶小青問榮羽。
“還是以前的那句話,你打你的,我打我的?!睒s羽一笑,“問余何意棲碧山,笑而不答心自閑。理他作甚!”
“哈哈,好,好,理他作甚,茍日的不安好心!
”
這時候王鐵軍也聽出味兒來了,這曾起輝搞這個什么協會,什么牽頭人,就是立心不良,所以榮羽的這句話最得他心。
“這事也不算個事,既然已經議定了,那就這樣吧!散了吧!”榮羽宣布今天散伙。
于是三三兩兩的都收拾了出門。
王鐵軍和范然一起出門了,他用肩膀碰了一下范然。
“你怎么想的?”王鐵軍問。
“想什么?”
“那個曾起輝的提議啊?!蓖蹊F軍以前視曾起輝為偶像,但是現在進到藝廚之后,視藝廚為家,所以偶像和家起了沖突之后,毅然的覺得這曾起輝不是個東西了。
“我安心做好我的菜就好了!”
王鐵軍一愣,然后就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范然,趕上去。
沒想到啊,沒想到啊,范然還有這種思想覺悟。剛才自己怎么就沒有領悟到師父的深意呢?師父都說了,管他作甚。
他釀的,老子還總是想這種事干嘛?
心不靜,思不純,行不果,自己還怎么修行?廚之道,摻雜了太多的雜念,肯定是要走上歧路上去的,自己以前就走過歧路,卻依舊還忍不住會犯這種錯誤。
“不錯啊,向你學習!”王鐵軍想通了,就大笑著,一只手攬住范然的肩膀,“好兄弟,好兄弟,哈哈——”
范然摸了摸頭,向我學習?學什么?
他對廚藝之外的東西,就比王鐵軍差太多了。
榮羽依舊去街上逛一逛。這一次王鐵軍沒有陪同,他打算再和旁邊賣酒的聊一聊,反正閑著也是閑著,先探探口風。
白天越來越長了,下班的時候,夕陽斜照,天還亮的很。
雷霄都開車堵在了路上了。越往城里去,就越是賭的厲害,這個時候又是車流量比較大的時候,走走停停的,都不想開車了。
其實他更想在藝廚旁邊租個房子,或者租在與榮羽同一棟樓。但是這邊基本上都租出去了,而且藝廚的人,除了他和黃甲兩人開車,都沒人開車。
黃甲好幾天才在藝廚待一會兒,然后又不見蹤影,他在那邊監工似乎有癮一樣?,F在只有自己一個人開車,有點兒奇怪。
將車停下來之后,進了這個大屋子。
很多時候,他都是一個人在家里帶著,偶爾老爹過來陪他住一個晚上。但是他也不覺得很孤單,反正習慣了就不孤單了。
“出來咱爺倆喝點!”
張德勝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雷霄:“我剛在藝廚吃過了?!?
“喝點酒,今天有人和我說起了一件事,和藝廚有關?!?
一聽說和藝廚有關,雷霄本來躺在沙發上準備玩手機的,立即就坐了起來,也不知道為什么,反正就是那種和自己息息相關的那種感覺。
“發個地址給我,我就過來?!崩紫鲎テ鹨患馓拙统鲩T。
地方是個小地方,在雷霄的小區外不遠的一個小店子里。
雷霄進去,看到張德勝早就已經坐在靠窗子的一個桌子邊了,看他進來就招手。
“想不到你還會吃這種路邊的小館子!”
雷霄微微一笑,下意思的說了這一句話。以前他可是從來沒有和老爹這樣拉家常的習慣,習慣了在他面前的沉默。
“我當年拼事業的時候,路邊攤是經常吃,又不是不習慣?!?
張德勝也笑,然后話一轉,進入正題。
“今天有人告訴我,譚家菜的掌舵人曾起輝這個老東西,提議成立一個星沙市的私房菜協會,我還以為是搞笑,但是一看提議內容,我就知道,這老東西不懷好意??!”
“他已經對我們藝廚發出了邀請?!崩紫鳇c點頭。
只是連雷霄自己都不知道,他一開口,就已經是“我們藝廚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