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里的人皮符紙散發著特殊的苦味,不知道是我的唾液還是符皮畫成了液體,我總感覺自己嘴里黏糊糊的特別難受。
不僅如此,長時間的憋氣和看著那些人朝我逼近的壓力也讓我備感痛苦。
不知不覺中,已經有幾個人走到我面前,他們仰著脖子使勁嗅著空氣中的味道,試圖找到我。
已經有個人走到我面前,和我隔著也就一拳的距離,我憋得滿臉通紅,隱約有點快要憋不住了。
倪山海的手死死地捂住我,我強忍著窒息的痛苦。
過了一會兒,那些人從我們身邊穿了過去。
他們的腳步聲在我身后漸行漸遠,直到完全聽不到一丁點的聲音后,倪山海松開我的手。
我趴在地上連忙把嘴里的人皮吐掉,猛地喘氣呼吸,腦袋漲得難受,不停有小星星在我眼前轉來轉去。
“倪叔?你什么時候醒的?”我又驚又喜,回頭看著他,“是不是聽見我給你找媳婦兒,所以一激動就清醒了?”
“老子一直都醒著!”倪山??雌饋砬榫w不太好,說話間用他唯一的右手甩了我一巴掌,打在我的腦袋上,“兔崽子,這一路過來你扇了老子多少巴掌?沒大沒小是吧?”
“冤枉??!我比竇娥還愿!我扇你是為了叫你醒來,一片苦心被你如此污蔑,簡直痛煞我心!”我捂著腦袋委屈地說道。
“少放屁,我指定一巴掌一巴掌全部還回來!”倪山海惡狠狠地說道,“你小子簡直是榆木腦袋,這一路過來我給你提示了多少次,你那兩只眼窟窿是用來出氣的嗎?看不到我在給你暗示?”
“暗示什么?你給我暗示啥了?”我汗毛都要炸起來了。
“那夢里呢?你肯定做夢了吧?”倪山海又問,“夢里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?還是說你醒來就忘了?你個蠢才!”
確實我夢到倪山海兩次,夢里的他都是很不正常的樣子,尤其是第二次他的手腳都被捆住,嘴里還塞著布團。
原來是他給我托夢……
“不是死人才托夢嗎?你怎么也有這個能力?”我問他,“話說回來,你到底怎么了?怎么突然就變成那種丟魂的狀態?李婆婆的詛咒怎么對你那么有用?”
“放屁!什么李婆婆!明明是你那個親愛的干媽!”倪山海罵罵咧咧地說道,“全都是那只該死的黃皮子在搞鬼!”
接下來的時間里,倪山海依舊“口吐芬芳”地說明了情況。
在饅頭村的時候,他剛下車就中了李婆婆的幻術,在李婆婆的蠱咒中他看到了內心深處最恐懼最絕望的畫面,所以才會跪在地上哭成那樣。
但倪山海自己是有能力解開這種蠱咒的,大概過了三分鐘之后他就清醒了,可是當他醒來后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。
當他看到干媽在他身體外邊后,他就明白了一切。
是干媽趁著他意識被困期間給他下了個咒,封住了他身體的幾個穴道,這樣他就動不了了。
咒這種東西也是一種能量場,無法用科學解釋,但它真實存在。
尤其是像黃鼠狼這種邪門的生物,給人下的咒都特別毒,一般人還真不好解,總之這一路過來倪山海也只有眼珠子可以動,身體其他任何部位都動不了。
原來他這一路上眼神恍恍惚惚到處亂轉,實際上是在給我打暗示,這也不能怪我,很明顯是他暗示得不明顯,讓人看著像失心瘋一樣。
不過倪山海說也是他故意裝傻,讓干媽以為他還沒有從李婆婆的蠱咒中醒來,好讓她減輕懷疑。
這段時間倪山海一直在等一個機會,那就是剛剛那泡尿。
尿這種東西可以解咒,我還是頭一回聽說。
倪山海說屎尿這種東西無論是鬼還是神都不喜歡的東西,除了一些專門吃屎喝尿的食糞鬼,基本上是鬼見鬼躲,神見神跑。
一般的尿還不行,只有童子尿才有效果。童子尿陽氣十足,一泡尿可以把一般修為的鬼直接滅掉。
“你是童子?”我突然意識到倪山海竟然還是處男身,忍不住笑出了聲,“你這把年紀了竟然都沒有碰過女人?”
他黑著臉,右手已經肉眼可見的抬起來了。
明顯是要扇我。
“不好意思,我不是那意思,得虧你是童子身,要不然可就慘了?!蔽疫B忙解釋,免得他打我。
“說的好像你不是一樣?!蹦呱胶F擦宋乙谎?。
他這句話像把刀子一樣無情地插進我的心臟,這家伙不用出手就重傷了我,仔細想,這23年來我確實沒有碰過女人……
雖然和李舒涵在床上有過一次,可誰也無法證明那次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幻覺里的,畢竟那時候李舒涵已經死了。
此時夕陽西下,一老一小兩個處男互相對視,各有各的心事與憂傷。
“說正經的,干媽為什么要這么對你?”我問他。
“我不知道?!蹦呱胶C碱^緊鎖,思索一番后說道,“原本我跟她是合作關系,她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