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倪山海的分析下,我干媽似乎要把我帶到這片林子里干點什么,跟我喝酒的大叔和他女兒都不是人,他倆很有可能是黃皮子。
要不然誰家做飯會做一桌雞肉?只有黃鼠狼最愛吃雞。
同時我腦海里浮現出干媽忘我吃雞的模樣,以及大叔每次跟我說話都要看向干媽,似乎是在向她請示。
我還以為他是看上我干媽了。
到現在我才恍然大悟,他們根本就是一伙的!
“干媽還說讓我相信她,結果她也在騙我!”我無奈地坐在地上,內心稍微一點安全感在此刻也被擊得稀碎。
“你知道出馬仙嗎?”倪山海突然問道。
“聽說過?!蔽液翢o興致地回應他。
“五大仙家中,就黃皮子最邪門,這種生物的情緒陰晴不定,上一秒跟你笑嘻嘻的,可能下一秒就要往你背后插刀子。就算你對它有恩,救過它的命,它反過頭來說不定不會報恩,而是報仇?!蹦呱胶Uf道,“早年間我去過東北,在那邊認識幾個出馬仙,他們跟我說的?!?
我無話可說,眼下的事實就是干媽把我引到這地方來,請我吃了一頓雞肉,然后……
然后……
嗯?
“不對啊,她好像沒把我怎么樣???我到現在不也是好好的,身上也沒有掉塊肉?!蔽液鋈环磻^來,憑干媽的能力如果要害我早就可以動手,她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我。
“你是中了她的邪了嗎?你沒發現這林子有問題?”倪山海的眼睛朝周內的樹林望了一圈,嚴肅地說道,“我總覺得別扭,感覺一直被人盯著,還是被很多人?!?
“是剛才那些人嗎?”我也朝四下看了看,忽然也覺得好像不舒服,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暗中盯著我。
“不是,好像是林子?!蹦呱胶W叩揭豢脴涿媲?,伸手輕輕撫摸這棵樹的樹干。
“林子?”我沒太明白他什么意思,“你是說林子在看著我們?”
倪山海沒有回復我,背對著我依舊在觀察那棵樹。
我對樹沒有興趣,現在最大的想法是趕快找個洗澡的地方洗洗身上的尿騷味,然后找到干媽問個清楚。
其實干媽消失這件事也很不對勁,仔細想想她其實沒有理由躲著我啊,要殺要剮還是要涼拌,不管什么事,完全可以當面跟我講。
可是她卻不見了。
我現在搞不清楚她是故意躲著我,還是有什么原因導致她不能見我?
突然就在這時,我腦子里躥出來一個驚人的想法。
有沒有一種可能,其實干媽對我沒有任何不好的想法,她只是帶我來這里單純吃頓飯,然后再把我帶回坎兒村?
那大叔或許也是黃鼠狼,要么和干媽認識,總之兩人關系還不錯,請我吃了一桌雞,我到現在也沒有鬧肚子,還活得好好的,所以雞肉沒有問題。
這期間他們有無數種機會弄死我,但是我還活著。
而我誤打誤撞進入這片林子中一處奇異的空間,導致我出不去,而干媽也進不來,她找不到我,我也找不到她?
我打算把這個想法告訴倪山海,讓他幫我分析分析。
可是我沖著他的背影喊了好幾遍,他一點反應都沒有,還是背對著我看著他面前的那棵樹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倪叔?你又斷線了?”我走上前去。
剛走了兩步,忽然我看到他腳下有一灘很大的血跡。
剛才還好好的,怎么突然流血了?我放慢腳步,心臟也快速跳動起來,在心里瘋狂的罵娘,怎么老在關鍵節骨眼上出事!
當我走到倪山海身邊之后,才發現地上的血不是他的。
血是從樹的縫隙中流出來的。
倪山海不知道什么時候掏出一把刀子插進樹干里,結果樹干竟然在往外流血,他瞪大眼睛卻緊閉著嘴,不知道現在是個什么狀態。
“倪叔?你吱個聲???要不要我再給你一個耳巴子試試?”我伸出手在他臉上躍躍欲試。
“你試試,看我把你的頭擰不擰下來?!彼偹闶情_口了。
“嚇我一跳,剛才叫你怎么不應我一聲?”我松口氣,這才把注意力放在眼前流血的樹上來,“我以前刷視頻的時候刷到過一種會流血的樹,好像是樹里邊的細胞液是紅色的,所以……”
“少放屁,你自己聞聞?!蹦呱胶o情的打斷了我的發言,并把小刀從樹干里抽出來,放到我面前。
我聞了聞刀上的味道,立刻就皺眉了。
這玩意兒確實不是什么樹的汁液,聞著就是一股很濃的血腥味,是真的血。
“倪叔,你是怎么想到給樹來一刀的?”我忽然對他很佩服,他做事真的很注重細節,總能發現一些我看不到的東西。
“剛才不是說了嗎?我老覺得這些樹在盯著我看?!蹦呱胶Uf道。
“所以……你就給樹來了一刀……”我想多了,他是個簡單粗暴的人。
“一開始我以為